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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那段特殊的岁月

发布时间:2022-05-18 阅读: 来源:未知

       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,正值我上中学,是一个学生少年的风华时代。然而,我所经历的是学工学农劳动锻炼,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。40多年过去了,透过烟云的风尘,中学时期的许多往事,如今回想起来,是一段远去而令人难以忘怀的特殊历史。             
 实行“开门办学”
       那个时候,我就读的是湖南省泸溪县第一中学,记得在校时期,上面提出“教育要革命,学制要缩短”,结果改革的风潮上升为“反师导尊师”,实行“复课闹革命”。全国教育界大力宣传“白卷英雄”张铁生、写日记的学生黄帅,并把他们当成学习的榜样。当时读书的知识面很少、书本很薄,每一个课本和作业本的封面,印着的都是类似“好好学,天天向上”的伟人语录。主课语文、数学、物理、化学基本上学的不多,把主要精力用在开门办学上搞劳动上。

走出课堂“开门办学”
       学工学农学军,是学校教学的主要方向,为了使开门办学收到实效,学校在较远的山沟里修建了一座农村分校,学生们半工半读,重点在分校开荒种地,让大家学会挖地、施肥和种庄稼。那一时期对学生而言,每天的学习成绩不是多少分数,而是挑了多少泥士,完成了多少肥料的捡拾任务。
       七十年代初,我国与曾经的“老大哥”苏联交恶,国内已处于高度战备状态。于是,“提高警惕,保卫祖国,要准备打仗”“深挖洞,广积粮”的号召响遍全国。全校师生行动,在学校背后的山上挖起了防空洞,我们挥锄上阵满山开挖,各种不同的洞窟遍布于山间。据说苏方准备对我国使用原子弹,遭到国际的谴责后,结果这场战争还是没有打响。
        在中学的几年,虽然没学到课堂上更多的书本知识,但经过开门办学的劳动锻炼,当时我可以挑起二百多斤重的担子,还担任过班里的体育委员,手榴弹可以投出60多米远,这一项体育成绩还创造了该级别的校纪录,那时我的身体锻炼的棒棒的。       
吃不饱饭的日子
       十四五岁上中学那会儿,正是精力旺盛,而且是长身体的关键时期,此时的我不知怎么搞的,特别的饿,特别能吃,经常没到吃饭时间,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了。这种感觉在家里又好一些,星期天或者放假时间回到家里,父母总会让我吃顿饱饭。在学校就不一样了,只要闻到从食堂漂来的饭菜香味,早就心不在焉学习了。

学生在农村分校劳动
       40多年前,泸溪县城在一水之隔的武水河对岸,我的家离县城一中较远,正好隔着这条河。当时河上还没有修桥,过河需要划2分钱才能坐船去对岸。为了少跑路不耽误学习,我一直在学校寄餐寄宿。因为开门办学,学校都是以劳动为主。我们自力更生建设“新型校园”,平日干的多是开荒、种地、挑肥和运土、砍柴的体力活,所以胃口极好,吃的也特别多。
       那个时候,全国供给实行计划经济,粮食供应到个人都是限量的。中学期间,我常年在学校食堂吃饭,家里给我一个月的伙食钱和粮票,我半个月就吃完了。开始还向同学借饭票,但借多了,人家可不干了,因为别人也要吃饭。我又特别胆怯,不敢向父母说,有时宁愿傻傻的饿着肚子。
       记得一次在学校,因为没钱吃晚饭,我半夜饿的直叫唤。班长杨家富问我怎么回事?我说:“没吃饭,好饿。”知道情况后,班长怕我出事,半夜三更带着我去街上敲店门买吃的,但是没有一家开门的。我们只好返回学校,跑到学校食堂,发现没有一点熟饭熟菜,我只好抓了几把生来生菜塞进嘴里,当时觉得只要有东西填饱肚子就行,其它就顾不上了。
       后来,父母知道了我的情况,尽管也多给了我一些钱粮,但我依然还有饿肚子的情况。学校的饭是四两一钵,我一顿能吃两钵,这样下去哪有不超量的?当然,这还有其它一些方面的原因。我从小喜欢看书,就自作主张,宁可饿一餐饭,也要将生活费和过河的费用拿去买心爱的书看。日积月累,家里的书增多了,但饭还是没有吃饱过。
              
工农兵走进课堂
        我上中学读书那阵子,实行工农兵进驻学校,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老伯,拿着柴刀斧头走进课堂,给学生讲挖地和砍柴的“劳动”知识,而且还要进行忆苦思甜阶级斗争教育。语文课更多的是学习毛主席语录“老三篇”,比如《愚公移山》《为人民服务》《纪念白求恩》等等;数学课要求理论联系实际,要求学生走出课堂,去测算校园田地的面积和每亩田里需要施肥的数量和比例。

学生在食堂就餐
       学校里的工农兵教师大多教学水平不高,课文辅导讲不透,学生也听不明白,一旦讲起阶级斗争的事却慷慨激昂。说来这些工农兵教师们,在教学中还闹过不少笑话。语文老师读错字解错字义,历史老师将历史的时间弄错,相差数百年的是常有之事。更离谱的是,数学老师对一些题目竟然不会演算解析,为了不使自己难堪,就说让学生自己去演算,看谁的题目能做对。
       工农兵教师里有个男老师,眼睛很小,看人总是眯成一条缝,我们都叫他“眯眯眼”。这个老师有个特点,在上课时除了看一眼书本,就是眯眼盯住班里漂亮的女生,一看就忘了教书。有时还会借故走到漂亮女生旁边,用鼻子狠吸女生散发的香气,表扬她学习如何认真,将来会大有出息等等。“眯眯眼”还多次请班里的漂亮女生去看电影,但没有一个愿意接受邀请的。一同看电影的目的没有达到,“眯眯眼”就夜里跟踪,女生们时常被尾随的“黑影”吓得惊叫。学校知道这件事后,为了避免影响,结果将这名“眯眯眼”教师清出了校园。

几名“特殊”的老师
       其实,学校有一批名校毕业的教师,由于有的出身不好,又处在教学界“反师导尊严”非常时期,这些有学问有实力的教师大多被打成“牛鬼蛇神”,作为反面人物从事非教育的工作,进行“思想改造”。在学校食堂买饭票的中年肥大个,学生背后叫他“龚胖子”,看上去确实象一个掌柜。据说他过去是学校教数学的老师,讲课水平很高。在他被“靠边站”后,有不少学生在数学上遇到难题时,仍然会去找他请教。比如x+y、解分数、开方程等方面的题目,经这名“龚胖子”几下就讲清楚了,求教的学生一下就明白,并回道:“为什么不让你去教课呢?”胖子苦笑着只摇了摇头没有作声。

工农兵进驻学校
       当年的泸溪一中处在县城的西面,校园里古树参天,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。一座钟楼在学校的最高处,这座古钟就有几吨重,学校上课或下课,一旦钟被敲响,“铛铛”之声能响彻整个县城。敲钟人姓石,学生叫他“石老头”也是一名被“改造”的教师。由于常年敲钟的原因,耳膜受到刺激,“石老头”的耳朵有些聋,和他说话必须大声一些,他才听得清楚。
        据说“石老头”原来是学校教历史的老师,课上的极好,在他没有被“改造”的时候,学生们都愿意听他讲课。他上课不用看书,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,他滔滔不绝可以信手拈来,而且讲得有滋有味。每次下课铃响了,学生仍然陶醉在他叙述的历史故事中,还要让“石老头”继续讲课。但他衣着一整说:“故事很长、事件很多,要知情况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。”便走出了课堂。

当年老师在给学生讲课
        “石老头”敲钟以后,我们这些学生时而会去找他,想听他讲历史故事时。刚开始他眼睛一亮,但瞬间表情由晴转阴,以为我们寻他开心,便摇了摇头道:“我耳朵不好,听不清你们说什么,现在什么都不想讲、什么都不想听了。”那时我们年少,不知人情世故,认为他思想“顽固”,骂了他几句,结果忿忿地离开了。
       学校有个阅览室,陈列着各种书刊杂志。那时学校的课程实在单调,加上受到教学形势的限制,学生需求的知识太少。课余时间,学生们大多都会来到阅览,用新奇和渴求的眼光阅读这里的课外书籍。阅览室管理员是一个瘦白长脸约40多岁的男子,身上有一股旧知识分子气。他也是被打入“冷宫”人员,听说还是北大毕业的,以前是学校的语文老师。
       我们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,平日翻阅陈列室的书刊觉得不过瘾,竟然摸清了阅览室后面还有个库房,装有大量的旧书籍,其中有《红楼梦》《三国演义》《水浒传《西游记》《青春之歌》等当时被列为的禁书。我们趁“瘦白脸”不注意,时常钻进库房偷看“禁书”,有时连上课时间都忘了。后来这种行为还是被“瘦白脸”发现了,他将我们赶出了库房,我趁机将一本书藏在身上,才悻悻地走出阅览室。从这以后,我迷上了看课外书籍,并学习写作。可以说,读书学习对我一生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。(通讯员:刘亚平
(编审:刘永 责编:黄光明)